【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原文】

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

贺铸

牛渚天门险,限南北、七雄豪占。清雾敛,与闲人登览。

待月上潮平波滟滟,塞管轻吹新阿滥。风满槛,历历数、西州更点。

【诗人名片】

贺铸(1052~1125),字方回,号庆湖遗老,祖籍山阴(今属浙江绍兴),长于卫州(今属河南辉县),文武双全,早年任右班殿值,后来为泗州、太平州通判,晚年退隐不仕。贺铸性格爽朗,豪放不羁,耿介直言,胸怀天下。他能诗善文,词写得尤好。无论是豪放词,还是婉约词,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著有《东山词》。

【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注释】

牛渚:即牛渚矶,又名采石矶,位于今安徽马鞍山。与岳阳城陵矶、南京燕子矶合称“长江三矶”。其地势险要,为南京上游咽喉,历来为战略要地。

天门:即天门山,位于长江下游安徽省境内。因两山夹江耸立,山势突兀,如天设之门,故名。

七雄豪占:牛渚矶为金陵(今江苏南京)上游战略要地,吴、东晋、宋、齐、梁、陈及南唐七代均建都于金陵。

西州:即古扬州城,在今江苏南京市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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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译文1】

牛渚矶天门地势险要,先后被七国君主争占。如今薄雾散尽,可以让闲人登亭观览。

等到月上潮平水波滟滟,羌笛轻悠悠吹奏古曲阿滥堆。夜风灌满了栏槛,一声一声传来西州更鼓点点。

【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译文2】

牛渚矶天门山地势奇险,凭此天险阻断南北,七朝豪杰曾相继雄踞此地。清冷的晨雾散尽后,正好让我这闲客登临游览。

等到月上中天、大江潮平、波光潋滟之时,听羌笛轻吹一支新曲《阿滥》。此时正有清风吹过峨眉亭的栏槛,随风传来西州城头的更鼓,声声清晰可闻。

【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译文3】

牛渚矶、天门山地势险要,长江凭借天堑阻断南北两地,先后被七国君主争占。如今薄雾散尽,可以让闲人登亭观览。

等到月上潮平,水波滟滟,羌笛轻悠悠吹奏古曲《阿滥堆》。夜风灌满了栏槛,一声一声传来西州更鼓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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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题解】

此词为登临怀古之作。绍圣三年贺铸赴任江途经当涂,适逢太平知州吕希哲重修峨眉亭竣工,曾写下《蛾眉亭记》。崇宁四年至大观元年其又曾任太平州通判,此词当作于两段时间之一。全词气韵沉雄,有种亘古苍茫浩荡之气。以小令而能作此,殊为少见。足可见方回笔力之遒劲老道,风格之变化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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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评点】

这是词人登采石峨眉亭时所写的一首怀古之作。篇幅虽短而笔势遒劲,开阖自如,可见词人深厚的艺术功力。

上片以雄劲笔力描绘天门山的险峻和历史上群豪纷争的状况。如此要地如今却只供“闲人登览”,其中可见词人兴亡之慨。“牛渚天门险,限南北、七雄豪占”写的是天门山险要的地理形势和巨大的历史作用。滔滔的长江水,贯通南北。各代的小朝廷每每建都金陵,倚仗长江的天险,从而遏止北方的强敌南下进攻。当涂正处在金陵的上游,位置极为重要;而牛渚、天门正是金陵的西方门户。“清雾敛,与闲人登览”意思是雾气消散,正好适宜人们登亭观览。“与”字用得精妙,同“予”,是“放”的意思,这拟人化的比喻,使原本没有生命的“雾”在词人的笔下活了起来。

下片想象月夜天门山的景色,水波、羌笛以及更点,表现了夜色的清幽宁静,见出词人心胸之旷达。“月上潮平波滟滟”写的是月上潮平水波明亮荡漾的情景,词人不写江声山色,反而写月上潮平、笛吹风起,可见其匠心独具,也反映了词人旷达的心胸。波光粼粼,江风阵阵,此时突然传来“塞管轻吹新阿滥”。“塞管”指的是羌笛,塞上多用笛子伴奏,故称。“阿滥”是唐朝的笛曲名。这两句收到了两重效果:首先,以虚写实,避实就虚,境界朦胧,非比寻常;其次,如此美丽景象,自然让人流连忘返。“风满槛,历历数、西州更点”写夜风满槛,西州更点,仿佛历历在数,给人一种世事变迁而时空无限之感,意境旷达深远。

全词剑拔弩张与消闲情趣并存,读来令人荡气回肠。

【天门谣·登采石峨眉亭鉴赏】

这是词人登采石峨眉亭时所写的一首怀古之作。

上片通过今昔对比抒发沧桑之感。开篇三句写采石险要的地理位置和巨大的历史影响。“险”字写山形地势之险;“限南北”写地理位置之重,所以位于江左的“七雄”都很重视它,驻以重兵。接下来笔锋一转,写采石今日情状。雾气消散,游人观赏,“与”字在这里用得尤好,使用拟人手法,赋云雾以灵性,写它有意让人们登览。上片前三句怀古,后两句抚今,从鲜明的对比中点出古时英雄已没的沧桑之感。

下片写登高见闻,别有寄托。起首的“待”字是一个转折点,自此镜头由午前转至夜晚:潮水汹涌,波光粼粼,江风阵阵,隐隐含着几声羌笛的清音,景象苍茫,意境幽远。这两句收到了三种效果:首先,以虚写实,避实就虚,境界朦胧,非比寻常;其次,如此景象,自然让人流连忘返;最后,与当时情境相符合,“塞管”本是边地之声,而现在此地能闻,巧妙地暗示出战事近在眼前。结尾两句是词人的想象,实际上,天门和金陵相距百里,钟鼓之声根本不可能传到词人耳边。东晋、刘宋年间,西州属扬州刺史管辖,这里代指金陵,说明词人真正的意图是借古喻今,以此告诫统治者莫忘六朝旧事,可谓用心良苦。

这首词伤怀吊古,借古讽今,绘景苍凉壮阔,境界雄迈超拔。篇幅虽短但笔势遒劲,开阖自如,可见词人深厚的艺术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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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地图】

采石:即采石矶,位于当涂县(今安徽省境内)牛渚山下,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峨眉亭:在采石矶上,因地势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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