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议:“想得到这东西的人不少——全是外星人,你是不是需要找一座隐蔽的古墓躲起来慢慢研究?”
我甚至于不提议他回阴间去研究,因为如果那东西是思想仪的主要部件,那么最想得到它的就是阴间主人,回阴间,等于是送上门去。
而除了一二三号之外,四号,尤其是狄可,也是渴望得到思想仪主要部件的,这些外星人都神通广大,齐白绝对不是对手。
在以前齐白给我的资料之中,我知道齐白发现了许多非常隐蔽的古墓,他在进入之后,离开时重新加以封闭,就算是外星人也不容易发现,所以我才这样提议。
齐白对我的提议,认真考虑了一会,摇头道:“不,我还是……还是回到阴间……好。”
他的神情非常迟疑,完全是想不起一件非常重要事情的彷徨,他在这样说的时候,望着我和白素,露出求助的眼神。
我刚想告诉他,要是回阴间,一二三号会抢夺那怪东西,可是一转念间,又想起一二三号可能根本已经不在阴间,那也就无所谓了。
就在这样一个犹豫之间,没有开口说话,就又接触到了齐白求助的眼神,同时脑部接收到了他传送过来的讯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尤其讯号来自熟人(知道他是地球人)。
齐白传来的讯息非常简单:“帮我想想!”
虽然已经可以脑部讯息直接交流,可是视觉系统所起的接收讯息作用,还是有一定的用处——我同时看到了齐白扬了扬手中的那个怪东西。
两种讯息加在一起,意思就更加清楚:齐白是要我帮他想一想他对那怪东西的印象,从何而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自己都不清楚,别人怎么能够帮他想,我挥了挥手,道:“我怎样——”
可是一句话没有说完,脑部突然又收到了白素传来的讯息。
我将这一段小小的经过叙述得十分详细,是因为那是我,和白素脑部直接接收讯号的初步经验,非常宝贵,而且感觉非常奇特的缘故。
后来这种情形经常发生,也就不算什么了。
白素传来的讯息是:“对了,我们帮他想一想——旁观者清,或许我们会想到什么。”
白素提醒了我——我们确然是可以帮齐白想一想的,因为齐白将他的许多记忆输送给了我们,我们当然可以在他的记忆之中搜寻有关那怪东西的印象!
这又是另一种奇特无比的经验:从别人的记忆之中去找回忆,而这别人的记忆又是在我的记忆系统之内——要说明这种情形,都非常绕口,实际感觉,当然更加古怪,若不是亲身体验,只怕不论怎么说都难以说明白。
我要想出这件怪东西究竟为什么会在齐白记忆中留下印象,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所以想起来的全是齐白在阴间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齐白将他的记忆传送给我们的时候,都已经出现过,所以现在想起来的时候,是一种回忆。
回忆很快掠过许多事情——情况类似录影带快速前卷,有时候会在某一点停上一停,然而因为和要想起来的事情没有关系,所以又继续“前卷”。
这样经过了不知道多久——齐白给我们的记忆很多,又凌乱,再加上强烈的情绪在捣乱,实在无法做有系统的回忆。
我很不耐烦,想要放弃,偷偷望向白素,只见她非常全神贯注,眉心打结,正在盯着齐白手中的那怪东西看,齐白也像是知道白素可能想到了一些什么,走近白素,将那东西双手托着,横在白素的面前。
而白素也开始有了动作。
她的动作很怪——如果不是以前看到过齐白有过同样的动作,或许怪的感觉不会如此强烈,而正因为齐白做过这样的动作,所以看起来格外古怪,而且非常诡异。
白素的动作是:她的手指沿着那怪东西移动,像是扫瞄那东西的形状。
齐白就曾经这样做过,肯定这样的动作,在齐白的记忆之中有一定的作用,可是究竟有什么作用,却连齐白自己也说不上来。
现在白素有了同样的动作,当然也是来自齐白的记忆。
我正在想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我不由自主,也伸出食指,和白素做起同样的动作来!
由于那怪东西不在我的面前,所以我在做同样动作的时候,就变成在空中划出那怪东西的形状来。
而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我脑部正在进行的记忆搜寻像是放映中的电影突然“停格”,停止在一个“画面”上。
那画面是李宣宣在一个很大的箱形物体之前。
记忆告诉我,那是她和阴主联络时所在的位置。在那箱形物体之前,她要经过一番复杂的程序,才能和阴主取得联络。她那时候正在进行这种程序。
程序的过程很模糊——因为当时,记忆的主人齐白并没有留意李宣宣的动作,齐白在李宣宣背后,轻轻抱住了她,将脸贴在她的背上,正在争取每一秒钟时间的温存。
在那种情形下,他眼中看出来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因为他根本没有注意。
然而他既然在李宣宣的背后,李宣宣有些什么动作,虽然当时没有留意,可是也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留下的印象十分淡薄而已,所以他要刻意去想,并不容易想的起来。
而这时候他的记忆在我脑中,“停格”之后,变成很缓慢的动作,我却可以回忆起李宣宣的动作来——她伸出手指,在那箱形物体上移动,手指移动所画出来的图形,像是一个相当大的空心字母T,不过“柄”太长,上面那一横又太短,看起来像她画的是一柄铁锤。
一柄铁锤!
当我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陡然发出了一下呼叫声——那怪东西的形状正是如同一柄铁锤!
我立刻又发现李宣宣手指画出的大小长短都和那怪东西一样。李宣宣在那箱形物体上画那怪东西的形状,画了一个又一个,从我留意开始,一共画了七个。
然后她停手,身子略靠向前,将额头抵在那箱形物体上。齐白仍然在她的身后,在问:“还是联络不上?”
李宣宣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回忆到了这里,事情在明白也没有了:李宣宣在箱形物体上画那怪东西的图形,画了七个,那正是她和阴主联络所需要进行的程序!
而那怪东西必然是出入那箱形物体的工具,类似钥匙,画出它的形状,可以和阴主联络。李宣宣自身能够进入这箱形物体,可能是出于阴主的特别传授,只能在紧急的时候使用,而且效果不是很高——李宣宣只可以自己进去,不能带齐白一起进去。
而且李宣宣也被告知,她进去了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而且肯定无法出来,如果要出来,就必须要有天家兔王灵魂的帮助。
这是一二三号告诉李宣宣的。
我推测一二三号在这方面,并不是完全知道事实——他们可能只知道天嘉土王信奉的“天神”是他们的同类,和思想仪也有一定的关系。他们也知道天神和天嘉土王的祖先有很密切的关系,也可以假设那怪东西和天神一向关系密切。因而他们知道那怪东西和天嘉土王有关,找到天嘉土王,就有可能找到那怪东西。而那怪东西是出入箱形物体的钥匙,所以他们告诉李宣宣,她进入之后要出来,就必须找天嘉土王。
正确的事实是:找天嘉土王,目的是要那个怪东西!
而被误解了的是:找天嘉土王,目的是要借他的灵魂!
我不知道怎样会有这样的误解,最有可能是一二三号知道天神曾经对天嘉土王祖先的脑部进行改造,使灵魂不能离开身体,而这种情形通过遗传密码,一直遗传了下来,一二三号提到过这种情形,而李宣宣对这种情形无法理解,只记住了“天嘉土王”、“灵魂”等等,所以才误会为要向天嘉土王借灵魂!
这一切我想到的,记述起来颇费功夫,事实上在当时,只是脑中灵光一闪,一刹那间的事情。
等到我有了结论,顿时觉得清光大来,本来不清不楚的许多疑问,都不再存在,心中的愉快,难以形容。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向白素和齐白望去,准备将我这种非凡的发现告诉他们,却不料他们正望着我,白素在微笑,齐白则兴奋无比,不知怎样,他们看来神情相当古怪。
我怔了一怔,立刻明白:“你们接收到了我脑部运作的讯号?”
他们接受了我脑部运作的讯号,就自然知道我想到了些什么,不必我再通过语言来告诉他们了。
可是齐白居然摇了摇头,道:“我们是自己想到的——卫夫人先想到,然后是我,再然后——”
我不等他讲完,说道:“虽然最迟,可是我没有受到任何外来影响!”
白素微笑,道:“现在我们不妨交换一下各自所想到的,可以互相补充。”
我和齐白点头,我们就进行脑部讯息直接交流,三个人所想到的立刻汇集在一起——几乎没有出入,只是白素想得比较仔细,她想到,有可能要将那怪东西,贴上那箱形物体七次,才能利用它的力量进入。
白素想到的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因为要七次同样的手续,很是繁复,齐白一心以为已经得到了钥匙,可以进入那箱形物体,而不知道程序要七次之多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满怀希望,以为一定可以进入,去救李宣宣,不会无缘无故进行七次程序,而他不依照程序,就不能进入,他一定会以为那东西其实并无用处。
他会从希望的最高峰摔下来,以他的精神状态来说,肯定经受不起那样的打击,结果会怎么样,实在无法想像。
白素留意到了李宣宣画那个怪东西图形的时候,画了七次,所以才特别提醒齐白。
齐白在当时可能还并不以为意,后来当然知道了白素的细心观察,使他得救,令他感激莫名——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当时齐白几次性急,要带着那怪东西立刻到阴间去,都被我和白素阻止——有一些问题必须先有协定,不然他走了之后,若是音讯全无,我们又无法去找他,事情就变成没有下文了。
齐白给我们阻着,虽然很有耐心,可是到后来,也急得抓耳挠腮,甚至于满头大汗,等到我大喝一声:“滚吧!”
齐白果然立刻要倒地打滚,我自然而然要去扶他,可是一伸手却扶了个空——他已经不见了。
李宣宣有带人入阴间的能力,齐白没有。我和白素都曾经被李宣宣带到阴间去过,直到进入阴间的过程,这“空间突破”对于地球人来说,不可思议之极,但是需要的时间并不太多。
(不知道那过程中的时间是以“单向”、“双向”还是“多向”来计算的?)
齐白走前,我们的协定,首先是我提出来的:天嘉土王的事情怎么办?
如今这件事情饮水思源,是从天嘉土王误会齐白有能力释放他的灵魂开始的,所以应该先解决他的问题——当时我认为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应该在阴间,因为阴间是专门为处理人类灵魂而设置的一个空间,所有有关人类灵魂的问题,都应该在那里解决。
当时白素有不同的意见,她认为禁锢灵魂是“天神”所为,所以解决的方法也要从天神着手,她推测在进入那个山洞之后,应该会有所发现。
而齐白的态度是摊了摊手,道:“我不会有办法。”
可能是由于他对天嘉土王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这时候态度相当恶劣。我向他手中的怪东西指了一指,提醒他若不是天嘉土王帮忙,他什么希望都没有!
齐白居然面有惭色,道:“只要能够见到宣宣,我们一定努力寻找可以释放他灵魂的方法。”
这是第一个协定,第二个协定是和他的联络方法。
齐白立刻道:“脑能量传送!我保证不论情形如何,我都将一切凡是经由我脑部活动产生的讯息,全部向两位传送!”
他说得如此肯定坚决,虽然这正是我准备向他要求的,可是听了之后,我还是大摇其头——连双手也一齐摇动。
我这种表示拒绝的动作,令齐白大惑不解,望着我,白素在一旁已经笑起来,我急忙道:“不必全部!不必全部!只要选择需要给我们知道的传送给我们就可以了!”
我还怕他不明白,又补充:“若是全部,你和爱人重逢,那些肉麻感觉也传送过来,我们受得了吗?”
由于我们曾经接受过他悲伤哀痛的情绪,所以这一着实在不可不防。
齐白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能和宣宣重逢,我希望能够和好朋友同享我的快乐。”
我还想拒绝,白素已经道:“我们等你将快乐的讯息传过来。”
我赶紧说了一句:“请稍作过滤。”
齐白瞪了我一眼,这个协定算是通过。
由于齐白实行协定,他不断将讯息传输入我们的脑部,所以情形奇特之极——齐白的所见所闻,他的一切遭遇,在经过讯息传送之后,就成为我们的记忆,所以一切事情就如同我和白素亲自经历的一样!
我曾经请他“稍作过滤”,齐白并没有彻底实行,所以有些实在不应该传送给我们的讯息,他也照传不误。我会在稍后将他传来的讯息记述出来——当然经过了我的“过滤”。
现在且说在齐白消失了之后,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这是我们之间的心意相通(脑部讯息直接交流)正在逐步形成之中,情形非常有趣。
本来我和白素交换意见,总是在有些情形下已经不必说话,可是总要有些小动作,或者通过眼神来表达。可是现在完全不必要,我们才一互望,就立刻收到了讯息,双方同时在问:“齐白走了,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我们就是在这时候讨论哪一方面最有希望解决天嘉土王的问题。白素认为在那山洞之中会有办法。
我也很想去看看亮声和勒曼医院其他外星人究竟想做什么,所以立刻就有了决定:到那山洞去。
虽然已经在传媒的报道上,大致知道了亮声他们准备怎样进行,可是还是想不到情形的规模会这样大,而且还有一些意外的细节。
在我们向那山洞去的时候,最大的问题是交通工具——大量民众涌向同一个目的地,造成交通极度的拥塞,对天神的信仰竟然如此狂热,有一个很特别的原因:在民众之间,互相传说,都说这次土王进入山洞之后,天神会赐给他天上的力量,使他能够在土王的位置上更称职。
而且土王还会展示天神的力量,表现给民众看。
所以几乎所有能够前往的民众都出动了。很有趣的是人虽然多,可是秩序非常好,人人都感到天神的力量在监察他们,所以人人都规矩,连稍微粗鲁的行为和语言都没有,唯恐会因此遭到天神的惩罚。
因此我们像是进入了君子之国——传说中才有的地方,这段路程成为我们经历之中很愉快的回忆。
后来我和白素因之讨论过一个问题:地球人的恶劣行为,可以完全遏制吗?
这个问题很有趣,讨论的过程也很长,只是和这个故事无关,表过不提。
等到来到山洞前面的空地,更是人山人海,空地中间,搭了一座台,台附近有很多守卫以及王族人士。
我和白素挤到台近前就被守卫拦阻。这时候我们都发现,那许多王族人士之间的气氛,和民众大不相同。民众是一面倒的狂热,气氛热烈。而大批王族,却明显分为敌对的两部分,都各自有武装人员,成为对垒。
两部分一边约有三四十人,一边有八九十人,武装人员比例也相同——我留意到了双方武装人员之中,都竟然有携带着全自动步枪的。
而双方的敌意是如此之浓,连民众都感觉到了,所以来到空地之后,民众都很沉静——静静的等待事态的发展。
出现这样的场面,我们并不感到意外——天嘉土王久不露面,必然引起王位的争夺,上次我陪土王去接受考验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如今这样的局面。
只不过如今的局面,看起来更加直接和赤裸裸,看来有意争夺王位的一方人数较多,力量比较强大。
而且那一方的领袖,就是上次就想趁天嘉土王接受考验时枪夺王位的海高!
我知道海高在王族中的威望很高,一直都是天嘉土王王位最大的威胁。而在天嘉土王久不露面的情形下,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海高一定已经得到了可靠的情报,知道天嘉土王出了问题,目前是他枪夺王位的最佳时机。
这时候我和白素站在群众的最前面,离开那些王族大概有两百公尺的距离,但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海高那种阴鹜的神情,看来他是势在必得。
而双方的人数和形势来看,也是海高这方面占有显然的优势。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道:“亮声他们假借‘天神’的名义,真是聪明,看这情势,如果不是有‘天神’压着,海高早就发动攻击了。”
白素点头:“不过看情形,海高并不是完全相信,他摆出了这种阵仗,就是准备趁机动手。”
我吐了吐舌头:“等一会要是动起手来,可不得了,你看看双方的武器,这里数以万计的群众,混乱起来,就算子弹有眼睛,也不知道要死伤多少!”
我的意思是很有些“这种热闹不看也罢”——因为在这种场合,一乱起来,身手再好,也很难脱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趁早离开,不失为明智之举。
白素微笑:“你仔细观察一下民众,听听他们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
我照白素所说,留意了一会,发现群众大多数都在期待看两种热闹,一种是看天嘉土王如何进山洞去朝谒天神,而更多地在指指点点,分明是在等待看海高如何发动抢夺王位。
这“抢夺王位”这种行为,在自有人类历史以来,就不断在进行发生,本来不算什么稀奇,可是毕竟也很难有机会亲眼目睹,所以才吸引了那么多人来看热闹。
我不禁摇了摇头:“这些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要是动起手来,子弹横飞,他们为了看热闹,不怕死吗?”
白素冷笑:“别看这些王族是封建统治阶级,他们还绝对不至于凶残失人性到公然用军队杀害聚会群众的地步!抢夺王位,使他们自己间的事情,你看看距离,子弹就算飞了过来,怕也上不了什么人吧!”
我再留意群众,只见所有人都是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绝无害怕的神情,显然他们对于王族的行为非常了解,知道王族之间的争夺,不会殃及百姓。
我苦笑,常言道:一旦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在号称有五千年文明的国度,统治阶层争权夺利,可是祸延百姓,死了好几千万人的!
白素在这时候向我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我只好双手将脸掩着,表示惭愧——刚才我竟然想到了溜之大吉,卫斯理的英明神武不知去了哪里,真是无面目见江东父老之极!
我顾左右而言他,岔开了话题:“亮声他们怎么还不出现?你看海高是在天嘉土王进山洞之前动手,还是等他从山洞出来之后再发动?”
白素摇头:“很难说——要看天嘉土王出场时候的气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白素分析很对。
就在这时候,有非常洪亮的号角声传来,来势好快,再接着就是有千军万马之势的呐喊声和马蹄声。
在那样浩大的声势中,本来挤在一起的群众,忽地向两边分开,竟然像是训练有素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让出至少有十公尺宽的道路来。
而旗帜飘扬,号角响亮,一队马队开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后,疾驰而来。
这气势搬来就已经摄人,再加上在马车上站着的是全副盛装的天嘉土王。只见天嘉土王满脸红光,身子挺立,显然健康状况非常良好!
群众一看到,立刻对他发出了欢呼声——几万人齐声欢呼,比天神打雷更令人震撼,我看到在那时候,海高的脸色难看之极,像发了霉的面包。
不过那还不算有趣,有趣的是我看到驾驶那辆马车的,赫然就是亮声先生!
同时我还看到,在卫士和骑兵之中,还有不少熟悉的脸孔——都是好像在和勒曼医院打交道时候见到过的。
我不禁暗暗吃惊——勒曼医院派出了那么多人,由此可见他们对这次行动何等重视。这次行动可以说是所有在地球上的外星人联合行动!
这些外星人联合起来,别说是海高和他的支持者无能为力,就算是联合国派出部队来支持他,只怕他也做不上王位。
而外星人为什么会联合起来采取行动,当然是为了思想仪侵犯到了他们的权益,所以才对之如此深恶痛绝,非要将它铲除不可。想到这里,我不禁很是感叹——想要在宇宙间胡作非为,不是容易的事情,不像在地球上,任你作恶多端,非但不会受到制裁,而且还能够赢得崇拜!
再看那个天嘉土王,虽然身子挺立,看来很神气,可是仔细留意他的双眼,却可以发觉他的眼神非常呆滞,我相信亮声已经给他佩带了某种会发光的隐形眼镜,不然他的目光还要可怕。
现在这样,别说是在马车上疾驰而过,就算是面对面,若不是像我和白素那样深明底细,也绝对不会发觉那只是一个复制人,更不会想到真正的天嘉土王正在勒曼医院等死!
当然如果天嘉土王的灵魂能够离开身体,现在在马车上的也就是真正的天嘉土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