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由于想到自己技不如人,戈壁沙漠颇为沮丧,胡说的话虽然牵强之极,可是人总爱听好听的话,戈壁沙漠听了顺耳,自然容易接受,所以两人点头不己。
他们问道:“不知道外星人留下了什么资讯?”
他们简直就当胡说所说的是真的了,我没好气,道:“你们自己去看吧!”
戈壁沙漠两人,自从我认识他们起,就一直看到他们两人的行动一致,就算不是同时做同一件事情,相互之间的配合,也到了自然之极,如行云流水的地步。
这时候我刚在想,他们要从那装置去看,总要一个看完再轮到下一个,不知道是谁先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默契,正在想着,两人却已经同时行动,凑上眼去,一个用左眼,一个用右眼,竟然是同时观看,不分先后!
他们的这种行动,看在旁人眼中自然使人觉得奇怪,可是对他们自己来抗病,却自然之极,原来他们在工作之中,很多机会要接触显微镜放大望远镜……等等有两个目镜的仪器他们一直使用这样的方式,是我少见多怪了。
只见两人一凑上眼去,身子就同时震动,而且立刻回过头来,望向我和胡说。
他们感到了震动,当然是由于看到了那个美人的缘故,那是任何人看到了之后都必然会产生的震撼,所以我和胡说都点了点头,表示他们看到的确然就是我们要请他们来看的现象。
只是戈壁沙漠的反应,多少和别人有所不同,那美人对他们的吸引力是引起他们的惊诧和疑惑,多于引起他们对美丽景象有赞赏。
可以肯定,他们立刻想到的问题是:看到的是什么现象?
从他们那种疑惑的神情看来,他们并没有答案,他们竟然不再去看第二眼,而立刻用他们带来的仪器,开始进行探测——能够在看了那美人一眼之后,就不再去看,而立刻投入工作,我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们,还是说他们不正常。
他们的这种态度和胡说的沉溺迷恋截然相反,我自然而然瞪了胡说一眼,胡说哼了一声,喃喃自语:“我正常!正常人就应该像我那样。”
我虽然对胡说目前的行为很不以为然,可是对他所说的也不是很反对——要对抗那可以看到的美人的试用惑,实在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虽然看到的人,没有人可以说得上那美人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然而就算是图片,这样的图片,也足以使人目光难以离开,而且产生种种幻想。
所以戈壁沙漠的反应堪称异常。
只见他们非常忙碌地在操纵仪器,那大荧光屏上出现许多不断变换的画面,在我看来,全都是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那些画面的下方,则是许多不断变换的数位和符号——代表了什么,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两人开始是皱着眉,后来变成眉心打结,那结越来越大,可知他们的探索,只是使他们心中的疑惑更加增加。
胡说好几次想问他们究竟怎么样了,都被我阻止——戈壁沙漠在如此专心工作,不能去打扰他们。
那大约半小时时间,对胡说来说,可能比半世纪还要长——他出了汗,干了汗都至少三次之多。
到后来,我也忍不住了,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可是他们完全视而不见,我也没有法子。
一直等到将近一小时之后,戈壁沙漠才突然振臂欢呼,大叫一声:“看你往哪里躲!”
那情景十足是两位大法师在作法之后抓致函什么妖精一样,胡说在刹那之间的惊喜,无可名状,张大了口,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我也以为他们可以将那美女抓出来了,心中怪异的感觉,也是难以形容。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不是我和胡说所料想的那样!
只见戈壁沙漠一起后退了一步,一起伸手指向荧光屏,示意我们去看。
我刚在想:难道那美人会从荧光屏中跳出来吗?
这时候,荧光屏上全是杂乱的线条,像章没有天线的电视画面一样,戈壁沙漠接下来的动作,是将两个圆筒形的物体,固定在墙上那个光学装置的目镜上,然后向着荧光屏做了一下魔术师那样的手势,又学道士烧符之后那样喝了一声“疾”!不伦不类,至于极点。
而就在那时候,荧光屏上一阵闪动,突然出现了画面,画面就是可以看到的那个美人,那美人的姿态,和通过目镜看到的完全一样,而从荧光屏上看到的,要近很多,而且清晰很多,虽然立体程度大大减弱,中是比原来看到的清楚,而且在感觉上大了许多——这其中的差别,就像我们看到五十公尺之外的一个人,和看到了这个人的巨幅照片一样。
由于荧光屏相当大,所以出现在荧光屏上的那个美人,有真人世间一半大小,而又由于荧光屏的解像度极高,其显示的效果,比任何照片更清晰,更细致。
我这时候离开荧光屏大约一公尺左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美人每一条头发,可以看到那美人耳边细小的茸毛——一句话,可以看到如同真人在眼前时可以看到的一切。
刹那之间,我感到了极度的震惊——先不说我极度震惊的原因,而看胡说的反应。
那美人才一出现,胡说就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总算戈壁沙漠眼明手快,一边一个,将胡说抓住,不然看胡说向前扑出去的势子,非将整个仪器都扑倒在地,散成零件不可。
我一直没有机会向戈壁沙漠说明胡说对看到的美人的迷恋,已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所以戈壁沙漠并不确切了解胡说这时候疯狂的行动,是为了什么。
(被他们抓住的胡说,不在不断拼命挣扎,口中在叫:我来了!我来了)
(看样子,要是那美人如果不能出来的话,他就会进去和美人会面。)
(这是一种非常滑乱的情形——那美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根本还一点都不知道,从眼前的情景来看,那美人很像是原来是一张照片,可以通过墙上的光学装置看到,现在又被戈壁沙漠用仪器拉了出来,显示在荧光屏上。)
(所以胡说叫“我来了”,绝对无意识,他根本没有地方可去。由此可知,当荧光屏上出现那美人的形象之后,胡说的精神状态,紊乱程度,非常令人吃惊。)
戈壁沙漠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情形,可是看到胡说这种情状,也会约略猜到一些,他们用充满了疑惑的眼光向我望来,我点了点头,表示他们猜对了,同时我来到胡说身后,将手放在胡说的头顶,缓缓发力。
随着我的发力,胡说渐渐地镇定了下来,他望着戈壁沙漠,张大了口,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才好。
他这时候那种紊乱的心情,倒不难理解,所以我立刻代他向戈壁沙漠问了一个最关键、最重要的问题。我指着荧光屏,问道:“她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这问题听得虽然笼统,可是却很实在——只有先解决了那美人是何种形式的存在,才能使胡说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哪怕戈壁沙漠说那美人是真人,胡说也可以有一个真正追求的目标,总比什么状况都不知道要好。
问题一出,胡说的神情、顿时紧张万分,戈壁沙漠互望了一眼,摇头,他们的答案是:“不知道。”
这个答案,倒也并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苦笑:“会有可能,真是在某处,真有这样的一个人?”
胡说连忙道:“是啊!是啊!她就在这屋子!我知道,她就在这屋子里!”
戈壁沙漠苦笑的苦涩程度远在我之上,他们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忽然之间,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又忽然之间,摇头的变成了点头,点头的变成了摇头——两人之间的配合和默契,不知道去了哪里,由此可知他们思绪之紊乱,到了何种程度。
这时候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大声道:“她可能是就在这屋子中吗?”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摇头点头了许久,才道:“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影像,看到影像,没人可以肯定这影像来自何处,就像我们在电视荧光屏上看到画面,不可能知道画面来自何处。”
他们的话可以算是说得很清楚,可是仍然使人疑惑,我先道:“百年之前不可能有电视发射设备。”
戈壁沙漠大摇其头,道:“你们都犯了一个大错:以为看到的是一个真人!”
我立刻声明:“我没有以为看到的是真人,只有——”
我本来想说“只有胡说才以为那是真人”的,可是话才说了一半,胡说就大声道:“她当然是真人!你们看看清楚,她要不是真人,是什么?”
他说着,指着荧光屏事实上自从那美人在荧光屏出现之后,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而神情如痴如醉,我毫不怀疑在他看出来那美人并非静止不支,说不定他正感到那美人在向他招手飞媚眼,要是他脑部活动错乱起来,还可以听到那美人正在腻声叫他的名字啦!
脑部活动错乱可以产生无穷无尽的妄想,近世纪来?祸人类最烈,想在地球人社会中实现“各尽所有、各取所需”的妄想,就可以说明人类脑部活动错乱之后,妄想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这时候别说有这样看来活龙活现的美人在荧光屏上,就算没有,胡说也一样可以在脑中制造出任何事情来的。
这时候他认定了可以在荧光屏上看到的是真人,当然是脑部活动出现错乱的结果,而我之所以反覆说明这种情形,是由于事情非常特别——我、和戈壁沙漠,都明白知道胡说的想法是一种妄想,可是当我们向荧光屏注视的时候,却非常自然地感到,我们无法完全否定他的这种想法。
也就是说,可以看到的那个美人,似乎有一种力量,能够使人脑部活动向错乱的方向发展,从而产生妄想。
我还可以把持得住,看戈壁沙漠望着那美人,神情越来截止疑惑的样子,显然在渐渐“入魔”,情形大是不妙。我大喝一声:“别胡思乱想!”
戈壁沙漠两个陡然震动,相视苦笑,胡说却大?兴大奋,道:“你们相信了!你们看到她活动了!”
我用非常严厉的眼神,瞪着胡说,可是胡说却看不都不看,只是望着那美人,现出一幅轻怜蜜爱的神情,令人汗毛直竖。
戈壁沙漠吸了一口气,迟迟疑疑道:“也不能完全……抹煞那是真人的可能……不过应该不会……在墙后……”
胡说疾声道:“为什么?”
戈壁沙漠回答:“根据我们的探测,在墙后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所以……”
他们还没有说完,胡说就激动起来,大声道:“那么她在哪里?一定要真有那样的一个人,我们才能看到她的,是不是?”
戈壁沙漠很有耐心,解释道:“我们现在还能看到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可是并不表示她还存在。而且我们发现,墙后的光学装置复杂之极,通过这些装置,可以看到的景象,不知道在何处,如果和一具望远镜,看到的景象可以是在月亮上!”
他们的解释很清楚,并不难理解,可是胡说听了,除了摇头之外没有别的反应,而且不断重复说:“她就在墙后,将墙拆了,就可以救她出来。”
戈壁沙漠终于失去了耐性,道:“拆墙容易,可是在拆墙的过程中,必然绝对无法避免对如此复杂精密的装置造成损害,我们可以肯定,百分之百肯定,只要有极其轻微的损害,其结果就是再也看不到那美人了!”
戈壁浙江省这一番话,总算使胡说静了下来,眨着眼,考虑这个严重的后果。
戈壁沙漠又道:“以我们两人的能力,即使再加上天工大王,也完全无法对造成的任何损害加以恢复!”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任何对这个装置的轻举妄动,只要对这装置造成了任何轻微的移动或损害,其结果都是再也不能看到这个美人。
这对已经入魔的胡说来说,当然重要之极——再也看不到那美人,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实。
只见他脸色灰败,身子发颤,出气多,入气少,一副就快要魂归离恨天的模样。
戈壁沙漠对他非常同情,说出了一番令我吃惊异常的话来。
他们道:“我从头没有能力使你见到这位姑娘的真人,可是通过电脑类比,却可以使她昼立体化,而且能够使她有动作——我们正在研究立体电视,如果成功,她的影像,看起来……在人的视觉上而言,就会完全像真人一样。”
对于戈壁沙漠这番话使我吃惊,需要作一些解释。我的吃惊分成两部份。这番话的前一半,说是可以使看到的画面“尽量立体化,而且能够使她有动作”,我的吃惊程度并不太甚,因为这种情形并非幻想,而已经是事实。
电脑功能已经完全可以实现这一点,而且画面上人物的动作可以按照人的指令——许多电影上看到的逼真画面,就会是电脑功能所起的作用。
戈壁沙漠说他们可以做到这样,使我吃惊,是因为这样一来,势必使胡说对那美人更加迷恋。
可是还不如听到戈壁沙漠再说下去的吃惊程度,戈壁沙漠说他们在研究立体电视成功之后,可以使人在视觉上而言,看到的影像就像真的存在一样。
我对于戈壁沙漠会成功绝不怀疑,而这种情形如果出现,胡说的精神就进入彻底的妄想和现实结合状态,也就是说,他的疯狂,再也无法救治,一个大好青年,就变成了从此在妄想中生活的疯子!
这才使我极度吃惊!
(后来和一位朋友说起当时的情形和我心中所想到的,那位朋友嘲笑我:“平时你不是一直很潇洒地认为人只要快乐就好吗?胡说在妄想和现实结合的情形下,只要他快乐,就让他做一个快乐的疯子,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他做一个不快乐的大好青年?”)
(这位朋友的结论是:“卫期理,说客气一些,你很矛盾,说直接一些,你很虚?。听过‘叶公好龙’的故事没有……”
(我当然没有允许他再说下去这个故事谁不知道!他用这个故事来比喻我,当然是心怀叵测,意图诋毁,我怎能让他奸意得逞?)
(然而当时我也为之语塞,确然感到他的批语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虽然我持想法,在很多情形下都非常独特,可是偶然也会附入世俗的观念之中,这或许就是古人所说的‘未能免俗’的境况了)
(至于那位朋友,可以和我作这样直接的谈话,当然交情非比寻常,在这里突然提起他来,我也无法作进一步说明,只好长叹一声,就此打住——认为我说了一段废话的,可以在这一段上打上交叉,或者完全涂黑。)
当时我听了戈壁沙漠的话之后,感到吃惊,同时以为胡说听了,一定会兴奋喜欢,却不料胡说不屑地道:“两位真有趣,她一来就是人,要立体投影做什么!”
胡说这句话一出口,我才真正吃惊。
因为这证明他的妄想早已成了他脑部活动的全部——在这样情形下,不要说是防范,连救治都没有可能,事情会怎么发展下去,只好听天由命了!
我早就认为陈长青这大屋子很古怪,却也未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戈壁沙漠面面相觑,被胡说呛得半响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道;“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这样。”
我定了定神,指着荧光屏,道:“是不是可以局部放大?”
戈壁沙漠点头:“可以放大三百倍——看清楚她皮肤上每一个毛孔。”
胡说拍手笑了起来:“你们一直想否定她不是真人,请问除了真人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是皮肤上有毛孔的?”
说胡说已经疯狂,当然是事实,然而胡谙这时候的质问,我们却都无法反驳——的确除了真人的皮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出现毛孔?塑像或照片或绘画……再逼真,也无法在高倍数的放大之下,出现毛孔的。
戈壁沙漠吸了一口气,道:“我们是说,放大三百倍之后,可以看到毛孔,至于她身上是不是——”
由于当时的情形非常特殊,所以各人说话的状况和平时不一样,显得有一定程度的紊乱。
戈壁沙漠这时候想说的是:当放大三百倍之后,出现的效果是可以看到人体皮肤上的毛孔。至于那美人皮肤是不是有毛孔,那是另外一回事。
然而他们话没有说完,就陡然住口。
我和胡说都知道他们说不下去的原因,胡说甚至于快乐地哈哈大笑——不必放大三百倍,就是现在,望向荧光屏上的画面,虽然不能够清楚看到,可是完全可以感觉到那美人皮肤上细小的汗毛和毛孔的存在。
这说明胡说说那美人是真人,是对的。
说明我们对他的说法否认,是错的。
戈壁沙漠苦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并非想确定她皮肤上有没有毛孔,我只是想确定她皮肤的颜色!”
戈壁沙漠都有相当惊讶的神情,因为那美人的皮肤颜色,在荧光屏上显示得非常明晰,只要不是色盲,都看得清楚,为什么我还要深究?
而这美女皮肤的颜色,正是当她在荧光屏上一出现的时候,使我感到非常震惊的原因。
她的皮肤是一种非常浅,很悦目,有一种极度柔和,却又亮丽的浅蓝色!
蓝种人!
那美女是蓝种人!
还记得这个故事应该是《一个地方》的后续吗?当然会和《一个地方》发生联系,联系就是蓝色皮肤的美人——岩石先生在那个地方看到的所有人,都有蓝色的皮肤,他曾经详细形容那种皮肤颜色的美丽,结论是言语无法形容。
直到我真正看到了这样颜色的皮肤,我才知道,确然是言语文字无法形容的。
那可以说是一种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的颜色,随便你让我怎么说,我也只好说那是一种很悦目美丽的浅蓝色而已。
虽然当时一眼就已经肯定那是蓝色的皮肤,可是我却无法设想,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岩石在南太平洋岛上的奇遇会和陈长青的大屋子发生联系。
所以我要进一步确定——我早就想向戈壁沙漠提出放大画面的要求,可是自从这种画面出现之后,情形相当紊乱,我根本没有提出要求的机会,直到戈壁沙漠说了出来。
对我来说,放大之后是不是可以看到那美女的毛孔,还在其次,主要的是确定她的肤色!
戈壁沙漠觉察到了我的神情有些古怪,他们望向我的眼神,也就很暖昧,显然他们心中以为我也对那美女产生了非非之想,我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道:“我有一个故事,关系到这种颜色皮肤的人种,非常神秘,说来话长。”
想不到我的话使胡说大?兴奋,他立刻叫道:“我早就说过,她是真人!”
他叫着,又跳过来拥抱我,道:“卫斯理,找你来,找对了,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现在一高兴,将刚才对我恶劣的态度全都忘记了。
我在这时候,也无法向他详细解释就算真有这个美人,和眼前我们看到的美人是真人,这两者之间,并不能画上等号。道理虽然简单,可是胡说的脑部活动既然已经处于如此不正常状态,还如何向他讲道理?
所以我干脆不理会他,先弄清楚眼前可以看到的那美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再说。
我示意戈壁沙漠操作仪器,将画面局部放大。戈壁沙漠在操作的时候,画面上有一个小圆圈,在那美人身上移来移去,以确定放大哪一部份。
胡说在这时候显出非常不舍得的神情,喃喃自语:“看,你被抓上了荧光屏就只好随便人家处置了,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我制止他们……”
戈壁沙漠看到胡说这种样子,神情有些骇然,其时小圆圈移到那美女的背部,我向戈壁沙漠点了点头。
戈壁沙漠开始放大,从十倍、二十倍、三十倍……
大家如果曾经在高倍数的放大镜中观察过人体皮肤的话,就一定可以知道,当放大到了三址倍的时候,再细致光滑的皮肤,看起来也会粗糙之极——其粗糙的程度绝对超乎想像之外。
这时候当放大到了五十倍时,我就叫停,实在是没有必要继续再放大了。
皮肤的颜色,我已经可以肯定,正是岩石所说的那个地方所有人的肤色。
而从放大了的画面来看,毫无疑问,那是生物的皮肤,绝非任何材料制成的塑像,最大的可能,是精密之极的照片——当然,胡说再次欢呼,认为那是真人。
胡说他甚至于激动地冲到墙前,用拳头敲打,同时叫:“听到声音吗?给我回应!给我回应!”
他甚至于用拳头敲出了摩士密码来,希望他认为就在墙后的美人能给他回应。
戈壁沙漠骇然向我望,低声道:“神经错乱了?”
虽然很不愿意,可是我还是点了点头,也想不出如何制止胡说的行动。
还是戈壁沙漠有办法,他们冷冷地道:“这墙后的装置得杂精密无比,你这样敲打,若是使装置移动,哪怕只移动千万之一毫米,就有可能使现在可以看到的影像消失,而且再也难以复原!
这一番话有效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