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在定了定神之后,才道:“我是猜测——根据我知道老板拥有、而在老板死后一直没有出现过的一些财富来猜测,推想那批财富,就在那个保险箱中。”
江海这番话非常合理,白老大也点了点头,白奇伟问:“包括些甚么?”
江海又吸了一口气,道:“包括大量各国,尤其是大工业国的各种大企业的股票,当时投资差不多都由我经手,采取不记名的方式,每一种的投资金额,都以千万美金计,至少上百种之多,而且还有大量债券,数字不清楚—”
他说到这里,白老大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停一下。
白老大向白奇伟望去,白奇伟不由自主在摇头,道:“不可思议!这些股票,如果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不久之后就投资,到现在几十年下来,至少涨了五百倍到一千倍!当年一千万美金的股票,现在市值可能就是五十亿到一百亿!而竟然有上百种之多,真是不可思议至于极点!”
白老大微微点头,江海道:“也不是全部都那么值钱,也有些变成了废纸的。”
白奇伟大声道:“废话!”
江海刚才的说明,确然是废话—当财富的数字是如此庞大的时候,少了一部份又有甚么关系,天文数字仍然是天文数字!
江海连连点头,也承认那是废话。
他又道:“这些债券股票,只要从保险箱中取出来,立刻就可以在市场上化为现金—当然在出售的时候要非常讲究技巧,如果一下子推出,只怕全世界主要的股票市场都要崩溃了,哈哈###!”
看他的样子,像是那些东西都已经到了手一样!
白老大缓缓地道:“听说老板一直喜欢搜集各种极品宝石,他死了之后,好像并没有任何宝石出现过?”
江海吞了一口口水:“是,非但是各种极品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经我手拍卖来的、收来的最名贵的一些,还有彩色钻石,粉红的、粉蓝的,甚至于有透?绿色的,每颗少于十卡拉以下的根本不要,这些宝石和钻石……”
江海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竟至于说不下去。
白老大还是不动声色,冷冷地道:“这些东西不见了,二小姐倒没有怀疑你从中作怪?”
江海挺了挺胸,神情非常自豪:“我平时为人如何,二小姐和夫人她们都知道,再也不会对我有任何怀疑!”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甚么叫‘富可敌国’啊,他们就是,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白老大想了一想,像是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满意的答案。他道:“第二个问题是:你想必早已经解开了隐语,取得了密码,为甚么你自己不去开启保险箱,却要把这套大富贵送给我?”
白老大会这样问江海,是理所当然的事清,天下怪事虽然多,可是把大笔财富往外推的这种事情,却从来没有。
江海像是也早已料到白老大会有此一间,他做了一个手势,道:“且听我慢慢详细说。”
白老大点了点头,江海道:“或许说了你不相信—我想穿了,我已经老了,难免一死,时日无多,现有的钱财也用不完,而且很多用钱处也无法用了,再多钱财,对我来说,没有用处,徒增烦恼耳!”
白老大听了哈哈大笑:“这话正应该是我说的—你找错人了,我比你更老!”
江海也笑,却向白奇伟指了一指:“令公子却正当壮年!”
白奇伟虽然为这样天文数字的财富动心,可是他知道这时候如果有贪婪的表现,就会给江海看不起,所以他也哈哈一笑:“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江海用力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我找对了人!”
白老大和白奇伟都先后表示了拒绝,江海却还这样说,不免令人愕然。
江海顿了一顿,继续说,越说越起劲,他道:“我的意思是,把东西取出来,成立一个世界性的基金,由老大,或者老大派可以信任的人主持,在全世界范围内,帮助人解决所有可以用金钱解决的困难,使得能够用金钱解决的困难,不再成为人类生活中的困扰,比杜工部‘大庇天下寒士’更彻底,能够实现这样的理想,岂不快哉!”
他说到后来,手舞足蹈,豪气万丈。
白老大轰雷也似大喝一声,须发耸动:“好!”
白老大意气豪迈,江海的那一番话,正合他的口味,觉得能够有大笔钱财,这样子花用,是真正的大快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同时白老大也觉得江海有这样的计划,出自真心,并非有甚么阴谋诡计在内,他非常同意。
一时之间,两位老人逸兴飞遄,各自连连干杯。
口奇伟等他们各自喝了三杯之后才道:“不是我扫兴,要这样做,两位算一算,钱够用了吗?”
江海一瞪眼:“我粗略估计过,保险箱里面的财富,超过一万亿美金—只有多没有少!”
白奇伟摊了摊手:“全世界有六十亿人,至少有五十亿人有金钱上大大小小的困难,不妨算算,每个人能分到多少,分到的真能解决了困难?”
江海仍然瞪大了眼,却没有进一步的反应了—白奇伟提出来的问题很简单,非常容易计算,就算有二万亿美金可以动用,五十亿人来分,每人也不过分到四百美金而已,当然不能从此就使金钱可以解决的困难不再成为困难,道理也简单之极:钱太少了,不够用!
白老大却不以为然,他道:“谁说要平均分?在全世界范围内成立机构,选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给予帮助,我认为首先考虑的是兴学、助学,使所有有志向学的人都能够不受金钱困扰而得到教育,这笔钱财可以做得到!”
江海兴致高昂,大声道:“对,先改善人类的心灵,然后再通过医疗,减少人类身体的痛苦。”
白老大拼须:“正合我意!”
白老大和江海话说得投机,看来没有甚么问题了。白奇伟却觉得还是有问题,他问道:“你在破解了隐语、取得密码之后,竟然可以不去开做保险箱看一看,这不合理!”
江海叹了一口气:“我不敢。”
他停了一停,解释他为甚么不敢:“虽然我再三推敲,感到已经完全破解了隐语,可是究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而那是万万不能出错的,有一个数字错了,就打不开保险箱,而且照瑞士国的法律,还会—”
他说到这里,白老大挥了挥手:“我们知道瑞士银行方面的规矩—敢情你对自己的破解没有把握,好,我们就来参详参详,看看怎样。”
白奇伟想不到白老大兴致如此之高,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完全无能为力—他连草书都看不懂!
所以他抱定了宗旨,只是旁观。而白老大和江海两人,注视着那张宣纸上的草字,开始研究。
由于江海早已有了他的结论,所以由他先把他的结论一项一项说出来,白老大表示同意,就算通过了。
在这里,我必须说明一下,因为后来白老大把隐语带来给我和白素看,问我们的意见,同样的过程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我把这项非常重要的部份,放在后面叙述,而不是没有必要的重复两次。
当时整个过程,白老大在经过详细思考,而且还用了江海的电话,向他认为有资格的朋友请教、核实,认为是绝对错不了了,才加以肯定。
得到的结果,竟然和江海早已得到的完全一样,江海非常兴奋。当时三人都认为事实确实如此,可以就凭得到的密码去开敢那个保险箱了。
三人商量,决定由白奇伟前去。依照白奇伟的作风,立刻就要出发。白老大毕竟老谋深算,说要以防万一,所以必须做在出了意外之后,能够全身而退的准备。
果然姜是老的辣,也幸亏有了这番准备,白奇伟才能全身而退,要不然巨额财富还如同镜花水月,长期徒刑却肯定变成事实了!
白奇伟失败回到农场,三人之中,以江海所受的打击最大,甚至于当场昏厥,被送进了医院。
所以当白老大父子相对喝闷酒,不知道毛病出在甚么地方的时候,江海并不在场。
白老大反覆查究,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除非这些隐语根本和保险箱密码无关,不然必定就应该是这些数字!
想了几天,不得要领,白老大就决定来找我和白素。
白奇伟没有来—他爱面子,怕我们笑他在银行落荒而逃的狼狈相。江海暂时也没有来,他将那幅草书再拿去给专家辨认,恐怕有字认错了,所以理解错误,出了毛病。
白老大来的时候,并没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们,连白奇伟在银行撞了板,也没有说,只是说有一段隐语,关系看一串密码,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解开。
当时我和白素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曲折离奇,只当是老人家与之所至,出一个谜语叫我们猜猜而已。
而我们初初看到的隐语,并不是江海找到的那张由白龙山人所写的狂草,而是白老大照他和江海辨认出来的字重新写过的。
白老大的字迹,我和白素当然是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
只见在纸上所写的字相当潦草,不过还不至于不能辨认,我和白素看了一遍,确认了几个比较难认的字,就可以肯定全文。原文既没有标点符号,也没有断行,所有的字连在一起,如下:“崇公道始皇梦碎昭陵骏魂光武接位钓鳌大人君不见晋朝庾信望蒲台高翥劝酒郑玄得梦肋斗云翻不出少见多怪柳宗元桃花坞”
一共是五十三个字。
这五十三个字是一组隐语,其中包括了一组数字。
白老大说这组隐语其实并不难解,他并没有花了多少时间就已经有了答案,要看我们的理解如何,和他的答案比较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出入。
我将这五十三个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沪,只觉得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完全不知所云,我一面看一面摇头,表示放弃—白老大既然已经有了答案,我又何必再伤脑筋!
而且“隐语”这种玩意儿,全凭制作隐语者的喜欢,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和一般的谜语不同,根本无从猜测,做隐语容易,要破解隐语,就犹如大海捞针,难有结果。
看到白素皱?眉,我就道:“我们不必想了,请爸把答案说出来就是。”白老大哼了一声,大摇其头,分明不以为然。白素瞪了我一眼,也不同意我的说法,她略想一会,问道:“那组数字,是由多少个个位数组成的?”白老大道:“不知道,不过我研究下来,应该是十二位数。”
我也不知道白老大何所据而云然,因为我还是看不出这五十三个字怎么会和一组十二位数有关联。
白素又想了一会,却道:“也有可能是十三位数。”
白老大立刻点头:“我也想到过,只不过我认为这组数字是一组密码—一般来说,很少人会用十三位数来做密码,大多数都是十二位数。”
白素不同意:“未必,密码不应该受数位的限制。”
白老大点了点头,看来他对于这组隐语所包含的密码究竟有多少位数字,也还没有把握。
我又将这段隐语看了一遍,道:“就这样凭空揣测,并没有用处,应该先把这段话来断句,分开来是多少句,就是多少位数字。”
白老大点头:“说得是,你如何断法?”
白老大这是在考我了,要将这一段并不连贯,没有意义的隐语一句一句分开来,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也不难,我先向白素望了一眼,白素道:“你断你的,我断我的,看我们断的和爸断的是不是一样。”
我和白素各自思索,白老大自顾自喝酒,闭目养神,并不来打扰我们。
老实说,对于这种似通非通,和帮会暗语差不多的东西,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是凑老人家高兴而已。
而且我在这方面能力不是很强,尤其从字面上看来,可以看出有许多典故在,中国几千年历史,所积聚下来的典故之多,其可以说是浩瀚如海,有些冷门偏僻的典故,再博览群书的人,也不能一下子就说得上去。所以开始分了几句之后,只觉得头昏脑胀,没有心思再分下去,只是呻呻哦哦在那里混时间。
白素却十分认其,大约在十分钟之后,她道:“我有结果了,将整段话断成了十三句。”
我连忙道:“正是如此,你先说,看看是不是一样。”
白素瞪了我一眼——我这些小花样,自然瞒不过她,我连忙向她拱了拱手,拜托她多多包涵。
白老大“嗯”了一声,白素吸了一口气,把那段隐语断句之后的结果念了出来。
她每一句略顿一顿,念的是:“崇公道/始皇梦碎/昭陵骏魂/光武接位/钓赘大人/君不见晋朝/庾信望蒲台/高翥劝酒/康成得梦/觔斗云翻不出/少见多怪/柳宗元/桃花坞。”
一共是十三句。
白老大听了点头,问我:“你断的呢?”
我用很肯定的语气道:“完全一样,每一句隐藏了一个数字,所以应该是一串十三位数字的密码。”
白老大却十分固执,摇了摇头,道:“不,十二位数。”
当时我和白素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坚持,后来才知道原来在农场,白老大和江海也就道个问题起过争执,白老大说是“十三位数”,江海说是“十二位数”。
江海的埋由是:“老板非常洋化,平日极其注意洋人的忌讳,一定避过十三这个数字,认为非常不吉祥,所以他不可能用十三位数来做密码!”
白老大当时反驳:“可是整段隐语分开来却是十三句。”
江海道:“我认为第一句三个字没有数字隐藏其中,那是老板的夫子自道而已。”
白老大一下子就想到了,道:“你是说老板他将自己比作了石崇?”
晋朝的石崇,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富翁,老板拿来比喻自己,他只有过之,没有不及。而且石崇有财无势,所以下场不是很好,比起老板有财有势,差之远矣。
江海点了点头,白老大就已经明白:尊称石崇为“崇公”,加上一个“道”,就是说,以下的话是崇公所说,而崇公就代表老板他自己,所以在“道”字以下的才是戏肉,那崇公道三个字是没有意思的,只不过是引子而已。
如果使用了现代的标点符号,就很容易明白,情形如下:崇公道:“…”
这样就一望而知道,隐语是从第四个字开始的,那就一共是十二句,代表密码是十二位数。
经过再三地考虑,白老大接受了江海的说法,因为他也听说过老板有避忌十三这个数字的习惯。
所以他坚持是十二位数。
白素当时皱了皱眉,显然她并不同意,可是也没有再说甚么。
白老大这时候才开始将江海来找他的原因,详舷细细地告诉我们,一直说到白奇伟失败,幸而能够全身而退,经过很是惊心动魄,听得我们咋舌不已。
白老大望着我们,问:“毛病出在甚么地方?”
我立刻道:“当然是密码错误,还会是甚么其他原因!”
我说得十分直接,白老大瞪看了我,颇有怒意。而我却并不示弱,因为问题实在非常的简单:拿看一串密码数字去开做保险箱,结果却打不开,何必问毛病出在甚么地方,当然是出在密码不对身上。
白素很同意我的意见,于是在那刹那之间,三个人分成两方,都不出声,却很明显意见分歧。
僵持了片刻,白老大道:“好,那我们就来看创,密码错在甚么地方,从第一句看起,第一句是:”始皇梦碎‘,我研究的结果,那是一个’2‘,你们有甚么意思?“
白素欲言又止,虽然她没有出声,可是我却知道她想说些甚么。白素一定是想说,第一句应该是“崇公道”,可是刚才白老大已经否定了这一点,所以她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白素的心意,白老大更加知道。他白眉轩动,道:“这里十二句句子,有的明显,有的隐晦,可是仔细推敲,都可以在句子中找出数字来,唯独这一句,怎么样也和数字扯不上关系,所以并非隐语本身。”
要说服白素,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白素的反应是,虽然点了点头,可是却道:“暂且当成如此。”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同意白老大的意见,白老大反而笑起来:“好。”
然后他就等我们的答覆。
不到两分钟,我和白素就一起点头,同意那句话隐藏的数字是“2”。
因为秦始皇的梦,是他的皇朝可以千世百世传下去,结果却只传到二世,游戏就结束,粉碎了他的梦,所以与之有关的数字是“2”。
白老大见我们没有意见,刚要开口,我就抢看道:“下面那句,毫无疑问是”6“!”
白老大和白素都点头,白老大道:“是,这句最明显了。”
确然所有句子之中,这句最明显——唐太宗的昭陵,有六匹骏马的造像,是著名的“昭陵六骏”,这六匹马每匹都有非常美丽响亮的名字,是战场上唐太宗的坐骑,唐太宗打下了锦绣江山,也有这六匹马的功劳在内。
再下面那句就不好猜了,白素道:“汉光武刘秀接位……他是在哪一年接位的?”
白老大嘉许地点头,显然白素这一问问到了刀口上,白老大回答:“据后汉书光武帝纪,光武在建武元年六月接位。”
白素笑道:“又是一个‘6’。”
白老大道:“是。”
我不禁大是感叹:这些隐语如果是老板所作,那么这位大财神其是吃饱了饭没有事情做,竟然这样挖空心思将数字隐藏起来,不知道贪甚么好玩。
我这时候已经开始感叹,后来才知道感叹得太早了,后面还有一些句子,更是匪夷所思至于极点!
白老大望向我,我当然点头不已——读《后汉书》,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再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用处!
白素将接下来的那句低声念着,忽然道:“这句话,很有问题,因为出现了两个相关的数字。”
白老大哈哈大笑,伸手轻轻拍白素的头,道:“不错,你毕竟是读过书的!”
白老大分明是当看和尚骂秃子——说我不读书!
然而我却只好不出声,因为我确然不知道他们父女二人在说些甚么东西。
白素向我做了一个鬼脸,道:“列子汤问篇:《龙伯国大人一钓六鳌》,又有‘1’,又有‘6’,应该取哪一个数字?”
白素居然还真的从那句话中找出了数字来,原来其典故出自《列子》,我当然只好甘拜下风。
白老大道:“江海认为应认是两数相减,我同意。”
这下子我也可以发言了,我道:“为甚么不可以是两数相加?”
白老大哼了一声:“因为下面还有一句有同样的情形,两数相加变成了双位数,还是不能取舍,所以应该是两数相减。”
我大摇其头:“或许下一句是减,这一句是加!”
白老大向我怒目而税,我定了定神,道:“上次密码明显有错误,所以应该不放过任何可能。”
白老大抬头向天,过了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居然接受了我的意见,道:“是,这一句,可能是‘5’,也可能是‘7’……”
他的神情犹豫之极。
我想说几句话,可是没有敢说出来。
我想说而没有说的话是:不必再研究下去了,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其中有的句子可能有两个答案,而保险箱在银行,一次打不开,就算有准备,也非常危险,第二次再打不开,怎么还能全身而退,别说可能要试上许多次才能捡中正确的号码了!那说明随便怎么研究都没有用——找不出正确的密码,打不开保险箱!
白老大看来却毫无放弃的意思,他喃喃自语:“上次是当成了‘5’,下次应该当是‘7’。”
说了之后,他向我望来,点了点头,道:“这可能就是上次失败的原因。”
我忍不住道:“还有下次再去试的机会吗?”
白老大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有!只要找到了正确的密码,就可以打开保险箱,为甚么不试!”
他这样说的时候,望定子我,我心中不禁叫苦不迭——看他的样了,像是下次想叫我去试一样,我连忙甚么也不敢再说,只是喃喃道:“应该是‘7’。”
白老大向白素做了一个手势,要她记下来,白素已经记下了前面三个数字,是2、6、6,她又加上一个7,然后在旁边写上一个较小的5,又加上了一个?,表示这个数字不确定。
向老大向我挑战:“下一句并不难,你说。”
我老实不客气摇头:“这一句我不知道,再下面有几句,我倒可以猜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