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不知道乘搭电梯还会有这样的限制,不然她也不会答应带我们来。而且这她也不能向警卫发脾气,因为就算警卫放我们进入电梯,电梯不动,是电脑的事对电脑,就算威胁要把它杀死,也没有用处。姚女士这时候处境可说十分尴尬,我看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我心中已经下定了:这里的防范越是严密,我就越是要想办法看一看保护的是甚么样的秘密!只有极端的不可告人之事,才会采用这样的防范方式。当然我不会现在就硬来,我正想告诉姚女士,我们不能上去就算了,那两人忽然道:“董事长正在下来,可以请他立刻批准。”
姚女士一听,立刻脸上变色,征了一征,转过身来,白素立刻道:“我们这就告退。”
姚女士连连点头,甚至于挥手要我们快走,其是岂有此理至于极点。
白素拉我,示意我不要多事令姚女土为难,我忍住了气,刚准备离开,却看到一道电梯门打开,所有人都叫道:“董事长好!”
这场面真不知道是甚么玩意儿,可笑到了极点。
只见姚董事长从电梯跨了出来,姚女士脸如土色,仿佛就要上断头台。
姚董事长一眼就看到了姚女士,他道:“大湖,你来了。”
他随即又看到了我和白素,立刻大怒,厉声道:“这两个人是谁?是你带来的?”
他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警卫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随便放人进来。
姚女士还没有回答,刚才认出我的那个警卫,趋前在姚董事长身边,低声说话。
这家伙当然是在向姚董事长报告我是甚么人,我想看看姚董事长会有怎样的反应,同时我也有相当的自信,认为对方知道了我是谁之后,一定会有所忌惮,说不定把他在进行的事情,向我和盘托出。
后来事情的发展,证明我的这种想法幼稚之极,幸好白素装成没事人一样,没有取笑我,不然真是会受不了。
当时最紧张的是姚女士,她双手向外挥,像是在泼水,意思当然是要我们赶快离开。
白素也沉声道:“走,该走了!”
她说了几遍,我还是站着不动,她伸手拉我,姚女士已经着急得在连连顿足。
我看到姚董事长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变化,还是非常愤怒,警卫的报告看来并没有起到我预期的作用,姚董事长伸手推开了身边的警卫,大声道:“十秒钟之内,这两个人还在大厦,就开革全体警卫!”
他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二三十个警卫,“呼”地一下,全都向我和白素冲了过来,有的大声呼喝,有的挥动棍子,有的摆出不知道哪一门哪一派的武术架势,那种人人奋勇当前的样子,如果放在战场上,当年只怕不用八年,只要八天,就能够把日木鬼子赶回海里去。
我早已经盘算过,如果要动手,这些人肯定不是我和白素的手脚,不过这时候我总算想到,即使在这里大闹一场,把里里外外的警卫全都打得落花流水,到最后,我们还是非离开不可,不会有任何结果。
就在警卫全体冲过来的时候,白素双手用力将我向外一推,她自己立刻身形闪动,向外掠去。她刚才一再要我走,我不肯走,这时候她当然不是不顾我而独自离去,她是知道她一走,我必然会追上去。
我就顺着被她一推之势,立刻跟在她的后面,姚女士大声叫道:“开门!快开门!”在她的叫声中,有警卫开了门,我和白素一先一后,穿了出去。我虽然知道在这情势之下,非离开不可,不然叫人家轰出去,会更加狼狼狈。然而却非常心有不甘所以才出了门,就回头叫道:“姓姚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还想多说几句,白素一反手,抓住了我,拉着我,离开了这栋大厦。好好地和姚女士一起来查看姚教授的住所,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堪称人生无常。
我在大厦门口,转过身来,看到不少警卫涌出来,不过并没有追赶,显然只是不让我们进去而已。
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出有甚么办法,白素问:“你还在等甚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甚么,只是非常不愿意就此离去。白素道:“姚董事长和姚女士都不会出来了。”
我吸了一口气:“这大厦里面,究竟在进行甚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需要这样严密的防范!”
究竟有甚么事情在进行,我一无所知,然而加以“不可告人”这样的形容,相信错不了——若非事情不能给别人知道,绝对不需要这样的防范。
而不可告人的事情,九成九不会是好事——好事哪里会见不得光!
白素道:“站在这里,永远不会知道里面在做甚么!”
我握住了她的手,转头望向她,她很肯定的向我点了点头,表示会和我同心协力去追查究竟。
若是小无赖,离去的时候会向大厦门口吐几口口水,虽然我也有这样的冲动,不过当然不会那样做。
回到家里,我已经做了不少假设,想像在那栋大厦之中,究竟有甚么秘密。
最可能成立的一个假设,就是在大厦之中,有非常具规模的犯罪行为,可能是国际性的犯罪集团,其犯罪行为的规模之大,可能远远超过所能想像的程度!
白素并没有说甚么,看来她并不同意我的想法,她道:“可以有几千种设想,都不如实际去看一看!”
我当然同意,问题是如何突破警卫,登上大厦顶楼。
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白素微笑:“为甚么一定要是‘登上’大厦顶楼?”
我征了一征,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对啊!为甚么一定要是‘登上’,而不可以是‘下降’!”
要到达大厦顶楼,总是会立刻想到“上去”,其实,“下去”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非常简单,只要能到达比大厦顶楼更高的高度,那么只要向下降,就可以到达大厦顶楼了。
说得更简单一些:利用一架直升机,飞到大厦上面,再空降下去,就可以达到目的,大厦里面的那些警卫装置,就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想到姚董事长如此不惜工本来防范,实际上却没有用处,我不禁十分高兴,自然而然开怀大笑。
白素望看了我:“原则上可以这样进行,然而在进行之前,必须有充分的准备工作——事情的难对付程度,远在我们想像之上。说不定空降下去,就跌进了陷阱。”
想起刚才在大厦中的情形,白素的说法就很有道理,我道:“要小郭多做些功夫,姚董事长能够亲自处理姚教授的遗体,必然无法自己动手装置警卫系统,这警卫系统是由甚么机构承办的,先查出来,再设法了解整个系统的内容,就有把握了。”
白素笑着,表示同意。我又道:“还是要向姚女士下手,她对姚教授的住所熟,至少要她把顶楼的平面图画出来。”
白素皱了皱眉:缓汉摇头:“不知道她还是不是肯合作——她这样怕她的父亲,其是不可想像!”
我道:“不管她肯不肯,她必须和我们合作!”
我这时候虽然这样说,可是并没有具体的方法可以今姚女士一定合作。然而事情后来的发展却非常意外——第二天,我们把小郭找来,告诉他在姚氏大厦中发生的事情。
小郭在希腊方面的调查,也有些新的发现,那模型师最近买下了一个牧场,经济状况突然变得非常好,估计是他制作那个假人头,得到了非常丰厚的报酬。
这一点发现,相当重要。
姚董事长付出高代价要那个假人头,当然那个假人头在整件事情中非常重要。
根据姚女士“他的头部不是他的头部”这样的感觉,姚教授遗体上的头,可能就是那个假人头。如果是这样,那假人头已经烧成了灰。
花极高的代价做了假人头,又将它烧掉,这样的行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只要想到,做假人头的目的,就是要在丧礼的过程中掩饰他人耳目,不让他人看出遗体上的人头是假的,那么在丧礼结束之后,假人头的任务也就完成,烧掉非但不可惜,而且可以消灭证据。
如果循这条线想下去,必然的结论是:姚教授的头部被割下来,不知道做了甚么用途!
这个结论非常诡异恐怖,也想不出有甚么道理——这就是事情不可解之处。
越是不可解,就越是要追究,小郭也同意这一点。
于是我们就分头进行,事情确然如白素所说,比想像中困难,首先无法和姚女士取得联络,她到哥伦比亚开会去了。而小郭调查保安系统安装过程,发现是由瑞士一家公司承包,运用最新最高的技术。具体内容如何,小郭苦笑:“你知道,瑞士人对于保守秘密,非常重视,这是他们行为的准则,请相信我用尽了办法,都无法知道这大厦保安系统的内容,只是可以肯定,大厦保安系统之严密,超乎想像,连大厦顶部,都有想不到的设备,所以从直升机上下降,要郑重考虑,未必可行。”
小郭还怕我不接受他的警告,又道:“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甚么,其实却古怪透顶,千万不可以托大,不要……不要像锦毛鼠白玉堂一样,小看了对方,结果命丧铜网阵,一世英雄——”
我又好气又好笑,不等他说完,就大声道:“你举一个好一点的例子好不好!”
小郭苦笑:“实在是怕你轻举妄动!”
白素立刻瞪了我一眼,道:“我这就到哥伦比亚去找姚女士,你不妨找戈壁沙漠商量一下,看他们是不是有办法解破,说不定他们和瑞士的保安公司有联络——”
白素说到这里,小郭就打自己的头:“我怎么会没有想到戈壁沙漠!”
白素又道:“在我还没有回来之前,绝对不能对姚氏大厦有任何行动——现代的防御保安设备,绝不是以前那样有爬墙的工具就可以进人,你要是给人家抓住了,送将官里去,难道向法官解释,你是去找姚教授的人头的?”
白素警告得很严重,我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找姚女士好了。”
白素摇头:“不必,需要和戈壁沙漠联络。”
我感叹:“要做事情,人就不够。”
我感叹是因为温宝裕和红绫都不在身边——他们还在“宝地”,那里的事情还没有完,也不知道还会有甚么样的发展。
白素说走就走,我和小郭先联络了戈壁沙漠,然后上门去请教,很意料之外,本来以为要花一番功夫来解释,谁知道戈壁沙漠一听到姚氏大厦,就一起摇头,道:“没有办法——没有破解的可能,离它远一些吧!”
我和小郭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何以会这样说,我立刻问道:“你们知道这保安系统的内容?”
戈壁沙漠显出非常为难的神色,我知道白素料中了——他们和瑞士的保安公司有联络,当然也有承诺,不可泄露秘密。
我使用激将法,一拉小郭,道:“走,人家不说,我不信我们就会死路一条!”
戈壁沙漠为人老实,一时之间,神情又是焦急,又是难过,想要挽留我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我本来就是在装腔作势,他们只要略有挽留的意思,我就顺水推舟,可以提出条件,要他们把所知悉的内情说出来,谁知道这两个傻瓜竟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倒使我僵住了,变成其的非走不可了!
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搭档就十分重要,像说相声中好的捧哏者一样,不然“戏”就唱不下去,只好落荒而逃了。我和小郭从《地底奇人》这个故事起开始合作,认识他还在认识白素之前,他当然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
本来在我霍然起立,向外就走的时候,小郭也风风火火站起来,甚至于还带翻了一张椅子,他做戏做全套,还在椅子上重重踢了一脚,表示真的生气了。
这时候他看到戈壁沙漠只是发呆,我下不了台,只好一直向外走,小郭连忙伸手拉住了我,我趁势站定,小郭大声问道:“卫斯理,戈壁沙漠这样不够交情,以后还算不算朋友?”
我也大声道:“这种人不讲朋友义气,只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还有甚么以后!”
各位看官,我对于“朋友义气”这回事,经常采取嘲笑的态度,认为是在需要利用朋友的时候向被利用一方提出来,以达到利用对方之目的,并不是很理所当然。却不料这时候我也要用这种方法来达到目的,真是无可奈何。
小郭又道:“或许他们有难言之隐?”
我哼了一声:“为朋友两肋插刀,有甚么叫难言之隐!”
戈壁沙漠到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了——他们要是再没有反应,我和小郭,只好弄假成真,真的离去了。
两人在这紧要关头一起叫起来:“我们确然有难处!”
我和小郭互望了一眼,都忍住了笑,一起转过身去,瞪住他们两人。
戈壁沙漠叹了一口气:“保安设计协会,有非常严厉的规定,会员不能透露协会的保安设计。”
我征了一征,戈壁沙漠的话,有些无头无脑,听了之后,不是立刻就可以明白,要略为想一想。
在这以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保安设计协会”这样的组织,戈壁沙漠这时候提起它来,当然是这个协会和姚氏大厦的保安设计有关,而且他们当然也是这个协会的会员。
还可以进一步知道,他们清楚姚氏大厦的保安设计,只不过因为有严厉的规定,所以不能说出来而已。
我立刻厉声道:“违反了规矩,会怎么样?”
戈壁沙漠立刻道:“会开除会籍!”
他们说得非常严重,就像是小学生提到会被学校开除一般。我冷笑,不问他们,却问小郭:“这个甚么协会有甚么了不起,使他们不要两个好朋友?”
小郭也冷笑:“没有听说过,照说戈壁沙漠设计发明技艺超着,千山独行,人类之中只有天工大王可以和他们并论,其余无人能及,却还在受甚么协会的束缚,其是愚不可及!”
我发出一连串冷笑,用很不屑的神情望向戈壁沙漠,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道:“入会的时候曾经同意会章,理论上来说……总应该遵守。”
我哈哈一笑:“实际上却应该随机应变!”
两人苦笑,道:“姚氏大厦的保安系统,是唯一的协会保安系统设计的冠军!”
戈壁沙漠两人说话的作风一向如此:他们自己知道的事情,以为人家也一定知道,所以从来不说来龙去脉,总是从中间抽一句话来说,听的人就莫名其妙。
我哼了一声:“请从头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因为白素严格吩咐过,在她回来之前,我不可以对姚氏大厦有行动,所以我确然不急。
戈壁沙漠吸了一口气:“这保安设计协会——”
原来保安设计是很大的一门学问。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仿佛自从有保安系统以来,好像就没有百分之百可保安全,没有百分之百不能破解的。
所以设计完美无缺、绝对无法破解的保安系统,是所有设计师追求的目标。
保安设计协会是保安系统设计师的一个组织,吸收会员的资格非常严格,申请入会者必须呈缴一份保安设计,这份保安设计要经过所有会员审阅,在一年时间内去找出破绽,有三处以上破绽,也就是说,如果有三种以上方法,可以破解这份设计,入会申请就会被否决。
戈壁沙漠精于各种设计,在他们众多的设计中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涉及过保安设计,不过在他们知道了有这样的协会、这样的入会过程之后,他们觉得有趣,而且想接受这样的挑战,看看自己的本领,所以做了一份设计去申请加入。
戈壁沙漠的设计自然非同凡响,经过一年的时间,只被找出了一处破绽,接近完美,当然顺利成为会员,而且是在协会之中受到尊重的会员。
协会和保安工程的制造工厂有密切的联系,协会向制造工厂提供设计,会员的入会申请设计,是所有保安工程制造工厂争夺的目标,戈壁沙漠的那份设计,当然以天文数字的高价卖了出去。
由于设计一定会用在实际的保安工程上,所以保守设计秘密就非常重要——设计内容一旦泄露,也就等于泄露了可以破解的方法,保安工程就一文不值了。
所以如果戈壁沙漠把任何一份设计的内容告诉我们,等于是使整个设计协会的信用破产,以后任何制造商,再也不会采用协会会员的设计,关系非常重大,不单是他们被开除会籍而已。
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来说明他们一开始不肯说的原因,虽然直到那时候,他们实际上还是甚么也没有说出来,可是总算使我们明白了原由。
这时候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我问道:“刚才你们提到姚氏大厦的保安设计,是协会唯一的冠军设计,是怎样一回事?”
戈壁沙漠道:“协会所有成员的最高努力目标,就是作出无懈可击、完全没有破绽的百分之百完美的保安设计,有这样的设计出现,就是冠军设计,一直到两年之前,才出现了这样的设计,完美得绝对找不出破解的方法。”
两人的回答,正在我预料之中。
他们刚才说了很久,只是在说明他们如何为难,目的还是希望我们原谅他们的苦衷,不要再问下去。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有办法使他们说话不再保留。
我道:“这份冠军设计,就用在姚氏大厦了?”
戈壁沙漠道:“这份设计太完美了,虽然价格极高,可是采用的用户还是不少,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了三十处地方在使用,姚氏大厦是其中之一。”
我再道:“设计百分之百完美,无法破解?”
两人非常肯定:“无法破解!”
这正是我需要的答案,我掷了摊手:“这就是你们刚才警告我远离姚氏大厦的原因?”
戈壁沙漠点了点头:“是,后果会非常可怕。”
我笑道:“既然是无法破解,那就算告诉了我设计的内容,也完全没有关系——就算向全世界公布,也不要紧,反正没有方法可以破解!”
戈壁沙漠抓耳挠腮,想不出不说的理由来。过了一会,才道:“说给全世界听当然不行——天工大王可能就会想得出破解之法来。”
小郭也知道了我的策略,他道:“可以放心讲给我们听,卫斯理和我肯定想不出破解之方法。”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谁知道戈壁沙漠也不笨,立刻道:“既然你们无法破解,知道了又有甚么用!”
我没好气,只好耍无赖:“到底说是不说!”
戈壁沙漠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其实这安全设计也很简单,只不过是许多和电脑联系的摄影镜头和电脑而已:将一些人交给电脑认可,这些人就可以通过保安系统,而没有经过电脑认可的,就寸步难行。”
我道:“那有甚么稀罕!是认可甚么,指纹还是眼纹?”
戈壁沙漠道:“都不是,是……简单地来说,是……容貌。”
他们在说的时候有些迟疑,显然内容还不只如此,而且“认可容貌”听来也不很合理,人的容貌每天都在变化,这种变化每天发生极少,不容易觉察,要日积月累,一照镜子,才会发觉朝如青丝暮如雪。可是人眼一时间看不出来,电脑却一定可以觉察到极之细微的不同,岂不是三天两头就要进行新的认可?天下哪有那么麻烦的保安系统!
小郭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同时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甚么,都显然表示还想听他们说下去。
戈壁沙漠却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他们道:“专家可以从一个骷髅上,重组这个人生前的容貌——”
我一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头,正想叫他们废话少说,陡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自主,“啊”地叫了一声。
戈壁沙漠并不是在说废话!
人的容貌各有不同,是因为人的头部骨骼的构造虽然大体相同,可是却每人都有差异,容貌由附看在骨头上的肌肉组成,也随之有差别。
所以给专家一个骷髅,专家就可以根据骷髅的形状,还原出这个骷髅生前的容貌来。
同样的道理,根据一个人的容貌,当然也可以知道他的骷髅的形状。
人的容貌会变,人的骷髅却自成长之后,除非有重大的意外,否则再也不会变化这保安系统通过辨别人头部骨骼的形状来运作,确然很新盈,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却必然非常实用。
小郭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我伸手指了指他的头,并且在他的头上轻乔敲了一下,他也立刻恍然。他道:“凡是靠镜头摄取认可对象的装置,都可以有漏洞,都可以破解!”
戈壁沙漠道:“那是因为一个非常简单的缘故:镜头不够多。镜头不够多,在镜头和镜头之间就有空隙,这空隙就成了漏洞。很多盗宝的电影中可以看到,那些神偷都是从镜头或者红外线的空隙之中进去的,很奇怪,那些红外线的网,为甚么不密一些,密到麻雀也飞不过去的程度?”
小郭道:“那电影就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