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微笑:“他从我这里得到了这个信息,也没有用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算他向我追问,我也无从回答。”
说了之后,停了一停,她又笑道:“理论上来说,他根本可以知道我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所以不会问。”
白素的话,要稍为想—想才能明白,我和红绫连连点头,同意情形确然应该如此。
白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样,事情就很容易进行了。”
一时之间我不明白白素怎么会这样说。
白素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如我们所假设的那样,是那七种外星人之一、那么他只要—接触到我脑部的活动,就可以知道我对那七种外星人、对他的来历郎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我估计他在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会有相当的震动。”
我想了一想,那长老是地球的改造者,在他的心目中,地球人的地位很低,和他比较,是低级生物。而他和人长时间的沟通过程中从来也没有提起过他自己的来历,当然有保持神秘以维持他高高在上地位的用意在。而今忽然知道有人对他并不完全陌生,他的神秘已经不是百分之百,这就代表了他和地球人之间高下差距的减少,当然对白素(地球人)有利。
我完全明白了白素的意思之后,才点了点头。
白素继续道:“他知道我们对他并非一无所知,而且在我心中也不会把他当成神的情形下,他和我的沟通,就可以在一个相当平等地位的基础上进行了。”
我们早就预料过,对长老知道得越多,就会对我们越有利,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去找巴曼的原因。
所以我们对白素所说的并无任何异议。
白素道:“也不是我一进山洞去,就立刻可以和长老有沟通的。”
红绫道:“是,小宝就用了相当长时间的努力,才能成功和长老沟通。”
白素向我望来,我连忙道:“我还是不进去——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白素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先进去,把小宝找出来再说。”
她说着,就走进了山洞,等到她进入了山洞的黑暗之中,可以看到她所使用的强力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在闪烁,而过了不多久,连光芒也看不到了。
进入到这山洞去,当然不会有什么危险,然而因为我不能和白素一起进去,心中不免怅然。
红绫还在担心,问:“妈会不会责怪我?”
我笑道:“当然不会!”
红绫这才完全放心,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又追着戈壁沙漠去问东问西了。
白素进去的时间之短出乎意料之外,没有多久,我在洞口,就听到了温宝裕的声音。
温宝裕声到人到,他大踏步走出来,以手遮额,阻挡阳光,眯着眼望向我:“有没有带多一具电脑来给我上网?”
这小子看来容光焕发,不像是想像中的“穴居人”。他显然很享受在山洞之中和蓝丝共处,也享受和长老的沟通,只不过闲来无事的时候,还想要一副电脑来上网解闷而已。
我据实回答:“我是不会想到你也需要一副电脑的,不过戈壁沙漠他们想到了,说是装一副是装,装两副三副也是装,所以你和蓝丝都有。”
温宝裕发出了一声欢呼——他当然高兴,有了可以上网的电脑,等于有了一座无所不包的图书馆,等于能够和全世界有联络,等于拥有无数游戏设备,还能够随时和不知道处于地球哪一个角落的陌生人下棋交谈,笑他才下了一着臭棋,真是奇妙之极。
有了上网的电脑,不论身在何处,与外界的联络接触,都几乎没有不同!
温宝裕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太阳光线,他向戈壁沙漠奔去。
我和白素同时闪身将他拦住,我喝道:“且慢向戈壁沙漠去问他们还为你带来了什么,有话问你。”
温宝裕很机灵,立刻道:“我也有许多话要说。”
我们找了一块有树荫的大石,坐了下来,我首先问温宝裕也问白素:“蓝丝怎么样?”
他们齐声道:“很好。”
白素补充:“蓝丝说在里面,她可以和最喜欢的人,又可以和最崇敬的神在一起,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环境是更好的了。”
温宝裕也补充,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如果在人、神之间作选择,她却一定不选择人。”
白素瞪了他一眼:“你可以选择她的啊。”
温宝裕笑:“我已经作出了选择——”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你和长老有了沟通之后,对他有什么设想?”
温宝裕收起笑容,很认真地道:“不只是设想,而是实实在在觉得长老是神!”
我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温宝裕道:“用卫斯理的话来说,我是实实在在觉得长老是具有非凡超能力、具有能超越我们想像力的外星人。”
的确我一向认为各种各样神话传说中的诸天神佛,其实都是各种外星人,这时候我也可以理解温宝裕所说的话。
事实上就算我没有和长老沟通过,我也很实在的这样认为。
我道:“在你们沟通过程中,难道他一点都没有透露过如果他开关出来,他准备怎么做?”
温宝裕没有立刻回答——看他的样子,竟然有些像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好。
我感到又奇怪又不耐烦: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长老有没有透露过?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如果是有,那么他又准备怎么做?
那样简单的问题,还需要什么考虑!
温宝裕居然在三分钟之后,还没有答案出来。我没有催他,一来是由于白素在一旁阻止,二来是温宝裕的情形,很是怪异,他在非常认真的思索,其认真的态度,是我从少年时代认识他之后,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
对于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他竟然要这样严肃地去思考,这种情形发生在温宝裕的身上,真是不正常至于极点——在正常的情形下,他不必一秒钟就可以有答案了。
感到了情形不正常,找不禁有些吃惊,造成这种不正常的情形,当然是和他脑部活动有关。
因为他的脑部活动方式和以前不同了,所以才有这种和以前截然不同的表现。
脑部活动方式和以前不同,这种情形从好的方面来想,可以说是他变得成熟了,所以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变得很郑重、不会像以前那样草率的给出答案。
然而人脑部活动(思想)变成熟,应该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虽然也有一些在突然之间发生改变的情形,可是我不认为这种情形会发生在温宝裕的身上。
所以这时候我自然而然向坏的一方面去想、我想到的是温宝裕忽然之间有了这样的大改变,是由于这些日子里,他在和长老的沟通中,脑部活动受到了长老的影响……甚至于是控制……也可能是改造……
这种情形在地球人和地球入之间,也会发生——这种恐怖的脑部活动被改变的情形,俗称“洗脑”!
大家都应该知道“洗脑”是怎么一回事,不必多说——地球人对自己同类的伤害侵犯手段,不知道有多少,而“洗脑”是其中最恶劣的—种。
被地球同类洗脑,尚且不堪之极,何况是给脑部活动能量强大之极的外星人洗脑!
更何况有蓝丝的例子在——蓝丝对于长老的那种崇拜,那种毫不考虑自己、只愿意为长老牺牲、把长老当成神……种种行为,我认为是典型受了洗脑之后的结果。
如今温宝裕忽然大异寻常,是不是也是被长老强大的力量洗了脑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已经有了一个对长老无条件服从的蓝丝,如果再加上温宝裕,这就说明长老虽然被困在山腹之中,然而他的力量在透过了三公里厚的岩石层之后,还是具有可怕的威力,去改变人类脑部活动的方式。
也就是说,进入宝地,进入长老能力所及的范围,是一桩极度危险的事情!
会被洗脑!
我自然而然向白素望去,白素在计划中要进入宝地,而且准备长期停留,我当然不会允许长老有任何对白素不利的事情发生。
一定是我在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情变化复杂,使得白素早就料到我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她想到的和我一样,所以我们的目录目光才一接触,她就伸手向不远处的红绫指了一指。
她的意思非常明显,她是说:红绫在宝地和长老沟通的时间不会比温宝裕少,红绫没有出事,温宝裕也不应该有事。
我立刻大摇其头——红绫脑部活动能力比普通人强大许多倍,红绫没有出事,不能代表普通人不会出事。
蓝丝虽然是超级降头师,可是用脑部活动能力来衡量,她也只不过是普通人,温宝裕是普通人,我是普通人,白素是普通人,都无法和长老相抗,红绫可能是唯一的例外!
看到我摇头,白素也摇头——她显然不同意我的想法,又向温宝裕指了一指,继续摇头,表示温宝裕现在的情形,也并不代表他被洗脑了。
我和白素虽然“不着言”,可是却交换了许多意见。我们不说话,也因为不想打扰看来正在苦苦思索的温宝裕。
可是到这时候,温实裕还是没有答案,看来他还会一直想下去,我不禁忍无可忍,大声道:“你还要想多久?”
温宝裕还真的是想得出神之极,我连问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大声,到了第三次,他才听到,陡然震动、如梦初醒,张大了口,还是没有听清楚我问的是甚尘,只不过是知道我在向他大声喝问而已。
他像是梦游病患者一样,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只好第四次说:“你还要想多久?”
温宝裕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打扰他,道:“别急,很快就想完了。”
我啼笑皆非,他在这样说的时候,还是十分认真。只是我无法设想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哼了一声,走开去,白素来到我的身边,我越看温资裕的情形越不对头,就向白素道:“你去和长老沟通的计划,我看要改变,你看温宝裕现在的情形,那还是他吗?”
白素也感到温宝裕的情形很不对,所以一时之间她也无法立刻反对我的话。我感到非常气闷,一下子冲到了温宝裕面前,再向他大声喝:“你还是你吗?你到哪里去了?”
温宝裕就在我的面前,我却问他“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会以为我是神经病。我的意思当然是在问他以前的行事作风到哪里去了。
白素过来,刚想阻止我这样对付温宝裕,却不料温宝裕有了反应,他怔了一怔,道:“是啊,我在哪里?”
我和白素面面相觑,心中都想:看来温宝裕不但被洗了脑,而且脑筋也变糊涂了!
温宝裕却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的关键、连声道:“那时候我在哪里?为什么我……我……”
他说到这裹,神情迷惑至于极点,以致无法再说下去。
白素沉声道:“小宝,顺次序去想,不要一下子想太多!”
温宝裕略有所悟,点了点头:“从……从……”
白素道:“从刚才的问题开始:长老有没有透露过如果他开关出来,准备怎么样?”
温宝裕“啊”地一声:“是,这个问题重要之极,在所有的问题中,这个问题最重要了!”
我想喝他废话少说,被白素阻止。
温宝裕继续道:“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可是……可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竟然会一直没有问过。刚才我是在把我和长老沟通的经过从头到现在仔细地在想一遁,想找出我有几千个几万个机会可以问而没有问的原因。”
我咕哝了一声:“那要问你了,别人怎么知道。”
我说得声音虽然低,可是温宝裕居然听到了,他抬头向我望来,目光迷惘,神情苦涩,苦笑道:“问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重要的问题,我……我……竟然会一直没有问。”
白素再次强烈地阻止我开口,她向温宝裕道:“明明心里很想问,可是等到要问的时候——”
白素是在引导温宝裕找出他应该问而没有问的原因,由她来耐心引导、当然比我心急追问的好。因为造成温宝裕一直没有问出这个重要问题的原因,显然非常复杂,温宝裕已经想不明白,要是再向他发出一连串的问题,只有使他的思绪更加紊乱,
白素说到这裹,停了一停,温宝裕自然而然接了上去:“——等到要问的时候,却忽然……思想岔了开去,去想别的事情,就忘记问了。”
白素道:“大概过多久,才会又想起要问这样的问题。”
温宝裕缓缓摇头:“不一定,有时候忽然立刻想起,有时候隔上三五天才想起。”
白素又道:“想起之后要问,结果还是——”
温宝裕再次接上去:“——结果还是突然之间,想到了别的事情,忘记了!”
像这种本来明明在想着一件事情,却突然忘记了的情形,本来相当普遍,任何人在一生之中,不知道可以有多少次这样的经历——突然忘记了的事情,可能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也可能要很久才想起来,更有可能因为事情无关重要,再也想不起来了。
然而如果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发生这种“突然忘记”的可能极少,而且每次把重要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突然忘记的可能更少,
而这种情形却不断发生在温宝裕身上,而且当温宝裕在山洞中的时候,这种情形并没有引起他去深究,要等到他离开之后,我们问起,他才苦苦思索而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说明了什么,实在再也明白不过!
这说明温宝裕在山洞中,在长老能量所及范围之内的时候,他脑部活动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形下,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这种干扰,影响到了他的思想活动,可以使他把想到要做的事情,刹那之间在完全没有道理的情形下忘记!
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虽然这是我们早就曾经想到过的事情,可是只是想到,和现在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这感觉就大不相同。
而且立刻想到的是:在经过三公里岩石层的阻隔之后,长老的这种能量仍然有这样可怕的力量,如果他的能量畅通无阻,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这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他有能力可以影响地球上听有人的脑部活动!
温宝裕一定也曾经想到过这一点,所以他才会用真是“神”来形容长老。
这时候我思绪紊乱之极,我首先想到的是:我们做得很对,的确不能让长老开关出来——他一出来,就成为至高无上的神。
接着我想到的是:地球上是不是需要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神?
可以说地球上已经有了许多神——在每一种宗教中,都有被教徒奉为至高无上的神。可是那只是存在于信仰之中,和实实在在真有这样的一个神,大不相同。
或许有虔诚的信徒会不同意这样的说法,那其实不必争论,只要静下来想一想,就可以知道两者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的差别——“相信有”和“实在有”之间,当然不同。
我对于刚才想到的问题,并没有答案——地球上是不是需要一个至高无上、可以控制每一个地球人脑部活动的神?
这个问题,其实曾经想了又想,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想了多少遍,依然难以有定论。
当时我自顾自在胡思乱想,白素则继续在引导温宝裕,进一步了解情形——她自己必然也会去和长老沟通,当然需要知道更多。
白素道:“这种情形连续发生了许多次之后,你心中应该感到奇怪。”
温宝裕立刻点头:“是,感到很奇怪——我还特地一再告诉自己:要记住、要记住!这次不能再忘记了!可是……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白素神情很认真:“当时你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温宝裕吞了一口口水,神情很是骇然,声音变得古怪:“是,非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连去想一想那是怎么一回事的念头都没有!”
白素接着道:“现在——”
温宝裕吸了一口气:“——现在,现在,现在……”
他连说了三次“现在”,难以为继,白素道:“想到的就说,不必不相信自己所想到的!”
温宝裕定了定神:“现在……我知道这是因为长老在作法,使我不能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使我根本在思想上就把这个问题忘记。”
听得温宝裕这样说,我倒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种说话方式正是温宝裕一贯作风,这也表示温宝裕在山洞中虽然脑部活动受到控制,可是离开山洞之后,却很快就可以回复,他还是他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思想方式来思想——他用“作法”来形容长老对他脑部活动的控制,听起来虽然有些古怪,倒也很切合长老是降头术敦派长老的身份。
白素又道:“根据你的经验,长老作法,无法抗拒,还是可以抵抗?”
温宝裕苦笑:“不是能不能抗拒的问题,而是在那时候根本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白素也不禁苦笑——使你根本想不到要去抵抗,当然就不会有任何抵抗的行动,这是最彻底的办法了。
我在这时候忍不住插嘴:“如果小宝的情形是这样,那你也不会不同。”
白素想了一会,道:“会有不同:一来我多少知道他的一些底细;二来我知道小宝的经历,事先有了准备,虽然我的脑能量无法和长老相比,可是也有办法,长老在里面,我在外面,这就是我比他占优势之处。”
一时之间我无法明白白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而且在想了一想之后还是不明白。
我望着白素,等候她进一步解释。白素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管用,到时候再说。”
我着急:“到时候你在里面,怎么对我说?”
白素还没有回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来的戈壁沙漠在我身后道:“很容易,里面和外面很容易交谈——通过电脑,新西兰的一个农场,和爱斯基摩的一个村落,都能够交谈!”
我向他们望去,两人道:“我们先将我们的设备,粗略介绍一下,看大家还有什么需要改正之处。”
戈壁沙漠接下来就说他们的设计。
设计说起来并不复杂。
首先在临时房屋之中,通过无线上网的技术,第一副上网电脑,供在山洞之外的人使用。而供山洞中人使用的电脑,由于无线电波不能传送进去,就采用有线传播,估计只要拉不超过三千公尺电线,就可以达到目的——山洞中使用的电脑有两副,一副专供温宝裕使用,管他用来是和人打桥牌也好,下象棋也好,或者参与白素的活动也好,其情形和作用,与现今世界上已经十分普遍的个人电脑并无二致。
而另一副电脑则由白素掌握。
在白素和长老取得了沟通之后,长老有什么需要,白素就通过网路,在网上寻找,找到了之后,白素先读取网上的一切,那一切进入了白素的脑部,长老就可以捕捉到。
情形是:白素通过电脑的活动获得需要知道的一切,而长老通过白素的脑部活动而获得需要知道的一切。
白素在电脑和长老之间,起中介的作用,把电脑的信息,转给长老。
这种情形,颇为怪异——白素成为电脑这种怪物(可以这样说)和长老这个怪物之间的一条电线,使长老和电脑发生关系,岂不是怪异之极。
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很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想对白素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戈壁沙漠继续介绍他们的设计,说道:“现在通过网路沟通,还是以文字沟通为主,声音和影像沟通的技术已经有了成果,而且在迅速发展中。在我们的设计中,洞内和洞外,影像和声音的沟通都不成问题。”
这样的设计,就是说,在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听到里面的声音,相反也是一样。
白素点头:“设计好极,我可以立刻将我接收到的来自长老的信息,转化成为语言,告诉外面的人。”
我在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有效的办法,可以使长老不能使人不问有关他的问题——至少可以使问题传达到他那里去,使他能够接收。
我立刻向白素望去,白素向我点了点头,表示:你也想到了!正是我所想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自然而然道:“管用!一定管用!”
旁人对于我和白素之间这样的思想交流当然莫名其妙,戈壁沙漠就立刻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向他们道:“我会在外面,不断地通过电脑,向长老提问题,这些问题会出现在里面电脑的显示屏上,白素会看到,问题就会通过白素看到,进入白素脑部,转而为长老接收,等于白素向他提出问题一样——虽然是不是回答还在于他,可是我们至少已经可以向他提出问题!”